林雾

主嗑旧圈(不介意日lof),几乎都是极端北极圈冷坑,慎关。杂食党,基本没有cp洁癖,口味清奇,支持并尊重角色的cp多样性,所萌cp基本为拉郎非原配(可能还具有争议)。热爱和平,圈地自萌,相互尊重,愿大家嗑的cp都有光明的未来。没兴趣争论,只想快乐冲浪的小透明一枚(*꒦ິ⌓꒦ີ)。顺便,虽然很杂食混乱,但能花钱约稿的cp就那么几对( ͡° ͜ʖ ͡°)✧

【裴龙】魂归(30)

预警说明:

1.cp:裴元庆✘宇文成龙,永乐版隋唐演义电视剧延伸。

2.字数不定,没有大纲,看情况和灵感更新。

3.文名有点烂大街,以后或许会看情况改正

4.谁能给我点好磕又不崩的裴龙粮……极端冷圈的宝宝已经快要被活活饿死了(*꒦ິ⌓꒦ີ)

5.应该算是一场一方死后人鬼交流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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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天呀正文居然还木有完结,看来我是真的能扯(捂脸)

 

待到那女子彻底离开此处后,再想起她方才留下的话,宇文成龙不禁捂住了脸,从喉间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来。

他这三日竭力想去遗忘忽略的那些因果恩怨,却被云安再度提起并摊开摆在面前,这一切都不断地告诉他,关于裴元庆的事,他也确实需要去做个了结。

摩挲着他喉间那曾经彻底被割断过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重新愈合的伤处,宇文成龙只觉得百感交集,他想,对裴元庆此人,他的观感着实是十分复杂的。

原先他对裴元庆的感触态度大抵是意难平而生起的忿恨和那被丢入金水河的旧怨,还有身为宇文家族对政敌的打压;为此在征讨瓦岗时他对裴元庆百般折辱,只欲生生折断他的傲骨,将他的尊严击溃碾碎,让那武艺高强桀骜不驯的小子即便是绞尽脑汁也休想得到半寸功劳。然而一切都被他想得太过理所当然轻而易举了,最后他亦尝到了自以为是与扭曲的心态所带来的恶果。

之后在作为魂魄“复生”后,他一开始自然是恨的,恨得想将裴元庆千刀万剐剥皮抽筋,却到底无法伤及裴元庆半根毫毛,只能在无奈之下忍辱含垢忍气吞声。人对自己往往都有着宽容而自怜的情绪的,宇文成龙便是勉强认了当年的错处,可想起裴元庆诱骗并借机格杀他的场景,依旧咬牙切齿恨意满胸。

可在那连报复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他却被裴元庆带着见证那山河破碎、楼阁倾塌的景象,原本狭隘的眼界被鲜血和战火强制扩开,对一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皆有了不同的理解体悟,对阿爷阿兄、对师父师姐、还有裴元庆这些人的看法情感皆已不复当年。自此他便已经和过去那个目光短浅、高高在上的宇文成龙分割开来,再也无法回头。

而且……在他身为魂魄与裴元庆被迫相处的过程中,他却也不是没有过真心实意的欢笑愉悦,还有些许人生中从未感悟的惊艳与异样的情绪,叫他在恨恨咬牙之际亦是心如羽挠。

可他自是不愿意承认的,不论是有意无意还是别的什么可笑缘由,对杀身仇人萌生这般情感本就是荒唐至极的笑话,宇文成龙只觉得自己若有了这般感受心思,便彻彻底底沦落到卑微下贱的地步,沦落成了连自己都轻贱鄙夷的可怜虫。因此在那时每当这种心思自他心中冒出,都会被他立马慌乱无措地毁尸灭迹,再也难觅踪影。

再之后状况便急转而下了,他在目睹宇文家倾颓,遭遇父兄惨死之后,在悲痛绝望之下宁愿自毁魂魄亦不愿做宇文家苟存的逃兵。本以为他便这样彻底死去了,可他的魂魄却并未随着那次自毁消亡,听师父所言反而在将要溃散之际又重新出于自保的本能一般地重新附在裴元庆剑上。

最后偏偏又是裴元庆答应了将佩剑送上山,助他重新借尸还魂,甚至还在他回魂的这段日子继续待在山上不走……听云安所言裴元庆的所作所为着实是奇怪至极,便是宇文成龙自认还算是能够揣摩些人心,在此事上却也迷茫了,也或许是他自己其实羞于往“偏”里想罢。

最后宇文成龙也只能嗟叹一声这真是一团解不开剪不断的乱麻,种种因果恩怨纠缠不清,最后倒说不清他和裴元庆究竟是谁欠了谁更多。他如今对裴元庆依旧存在着难以释怀的恨意,可到底已经被掺杂进了太多复杂难言的情感,再也无法抹除。

宇文成龙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站起身来,他如今其实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只是因为种种复杂的思虑而不愿下床,只想暂且龟缩着寻求一些麻痹与喘息。可宇文成龙明白如今的逃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至少在与裴元庆的纠葛上,他自己确确实实应该去做个了结。

他重新换上摆在床头的那在师父门下常穿的玄色样式的道服,戴上木簪整理好仪容,将原本瘫在榻上颓废凌乱的自个收拾齐整了,才一把将门推开。

推门后映入眼帘的是曾经熟悉的景象,宇文成龙还记得自己以前最喜欢在此处的石桌旁听师父讲经授课,那时他笑着要师父为自己答疑解惑,远处云安挥舞刀枪剑戟的铿锵声不绝于耳,如今想来还当真是恍若隔世。

他十分珍惜他失而复得的五感,不论是山间清风拂过面庞衣摆的感触、还是鼻端青草野花的香气,这些曾叫他理所当然忽视的物事,都被他珍之重之地重新感受了一遍。说实话离开了那么多年这山上要怎么走他也有些忘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重新看看,再熟悉一番。


行出了好一段路,一片竹林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以前最爱在此地拔竹叶寻竹笋,也甚是喜爱竹随风动的风雅景象。

在行入竹林深处时,他却隐隐听见刀剑颤动的声响,似乎是有谁在舞刀弄剑。

是谁?寻常人兽碍于半山腰那布置的迷阵根本上不得山,如此那人也只可能是本就在山上的。

宇文成龙轻手轻脚地循着那声响而去,反正这四周都是竹子也好藏匿身形。

越来越近了……宇文成龙的目光终于触及了发出声响的那处,在认出那人之际却到底愣住了。

那……那是裴元庆!

宇文成龙也没料到他会这般突然地见上了裴元庆,虽说已经做好了与这人做个了结的准备,可是再次与之相见时脑海却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是裴元庆在舞剑。

在宇文成龙还是个魂魄时,他大多也只见过裴元庆挥动过双锤,至于甚少几次用剑的景象……唉不提也罢,他脖子上的伤痕至今还尚未完全愈合呢。

却不想拿那人真正认真舞起一次剑来是这般模样的,这般叫人……移不开眼,那剑似乎可以随着主人心意而动;相貌清俊的白袍青年出手潇洒却不失凌厉,犹如万斤力道都被汇聚在那轻薄的剑身上,连呼啸的长风皆可一剑斩断。

那遮天蔽日的竹林,随风而动的白色袍袖,同样的一个人,唯一不同的也只是这人使用兵刃不一样罢了。

一切都几乎与旧日景象重合,那段还算平静的在扬州附近山林的日子仿佛再度重现。宇文成龙一时有些恍惚,那被掩藏忘却的惊艳不知为何自他脑海中重新燃烧起来,灼烧着他亦煎熬着他,原本已经因岁月淘洗而扭曲遗忘的、起初因武而起的、还是美好向往的执念在此般情境下突然又重新撞进了他心里。

在这样激荡复杂的情绪之下,他竟忘了去借竹林掩藏自己的身形,以至那人的余光也触及到了他的身影。

那还在舞动的剑戛然而止,裴元庆的目光穿透了那曾经流淌逝去的岁月时光、穿透了他们之间飞舞零落的竹叶,再次落在了他的面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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